荡寇志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是一本情节与文笔俱佳的历史小说。
糊涂小说网
糊涂小说网 仙侠小说 竞技小说 都市小说 言情小说 同人小说 架空小说 军事小说 官场小说 耽美小说 科幻小说 乡村小说 网游小说
小说排行榜 玄幻小说 穿越小说 灵异小说 综合其它 经典名著 短篇文学 武侠小说 校园小说 推理小说 重生小说 历史小说 总裁小说
好看的小说 夏日浪漫 畸爱博士 笑傲神雕 雪月风花 沟女物语 纵情忘爱 流氓老师 家教情事 乱爱之美 岁月欢歌 热门小说 全本小说
糊涂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荡寇志  作者:俞万春 书号:39877  时间:2017/9/8  字数:9570 
上一章   第一百二十六回 凌振舍身轰郓县 徐槐就计退头关    下一章 ( → )
  却说宋江差人赍书回梁山,报知新泰失陷之信,并问近吴用与徐槐相持情形何如。看官,徐槐破梁山头关,吴用力守二关,是上年三月间的事。到得本年八月,相持已一年有余,中间你攻我守,我攻你守,想已不止数十次了,断非一句二句说话代得清楚的,须细细的数说与众位听。

  且说徐槐自闻知张叔夜大军移征方腊,这里梁山之事,竟独委于徐槐一人。徐槐大为踌躇,当时召集韦杨隐、李宗汤商议,当时议将梁山紧紧围住,毫不放松,统俟张公凯旋之协征梁山,或俟云陈协力来助等语。徐槐依议,便派拨兵马将梁山团团围住,声息不通,四面扎营立寨,严紧管束。

  这是上年七八月的话,到了九月,吴用闻知叔夜移征方腊之信,心中略安,怎奈徐槐只是不退。吴用因差数十名精细喽-,偷出左关,放火烧徐槐的右军左营。天色风燥,芦苇齐着,右军果然惊,吴用派万余名锐骑,开左关冲杀出去。徐槐闻变,便差颜树德领兵去救,与贼军厮杀一阵,官军虽有些伤损,贼军亦毫无便宜,右军依旧围住了左关。吴用设计坚守,到了寒冬,朔风凛冽。这忽降大雪,严寒大甚,两边各开兵不得,静守壁垒。吴用忽心生一计,派兵潜出右关偷劫左军,果然人不知鬼不觉,直到官军营前,擂鼓呐喊,杀入营中。官兵慌忙敌,两下混杀一阵。不防营前伏兵齐发,将贼兵围住。幸系吴用接应兵到,救出重围,收兵而返。左军依旧镇住了右关。吴用两番苦心用计,不能解围,真是急迫之至。众头领亦无法如何。

  及至次年暖,徐槐整顿戈甲,鼓励兵将,直攻二关。这番不比从前,端的十分勇锐。吴用率众尽力守御,徐槐只是昼夜不息的攻打,只见关门左隅,渐渐将倒,吴用忙催众人在里面补筑城墙,并工赶筑,一而就。外面的墙已坍坏了,幸喜里面一层挡住。徐槐策众又攻,不数里面这层又要攻破,吴用又催众在里面补筑。筑一层,打透一层,直打到第七层。徐槐见吴用如此防御严密,只得收兵少息,当时退保头关去了。吴用怒气不平,率众直攻头关。徐槐守住头关,炮矢石,密麻也似堵御。原来徐槐的粮草器械,自有都省及曹州府下官府,周不绝的解送前来,所以不忧匮乏,尽够备御。当时吴用攻头关,徐槐守头关,又是一月有余,已是四月天气,吴用无可如何,只得退去。谁知吴用一退,徐槐随即进攻二关。自夏历秋,彼来此往,竟无休息。

  这,徐槐攻关正在紧急,吴用百计防御,真是心血费尽,忽接宋江报失新泰之信。吴用大吃一惊,跌倒于地。众人急前唤醒,吴用长叹一声道:“天之亡我,不可为也。”众兄弟都相向无言。吴用定神半晌,传令二关严紧把守,这里以心问心,足想了一个时辰。初意教宋江弃了泰安、莱芜,收集两处兵马,速回本寨,协力相助,退这徐槐;继想此刻还亏得泰安等处拒住云陈,若收兵而回,云陈二处必随迹协攻山寨矣,便写起一封书信,着原差赍回泰安,呈与宋江。书内言“新泰既失,莱芜万不可疏虞,须要小心防守”等语。来使赍书去讫。

  吴用仍登二关去看守了一回转来,十分纳闷,暗想道:“外患如此之紧,本寨被困一年有余尚不解围,如何是好?”寻思良久,竟无妙法,便命蒋敬将山寨中钱粮通盘核算报来。蒋敬领命,次将寨中钱粮彻底清查,禀复道:“寨中钱粮,业已查清,如果一无增减,仅敷一年支销。”吴用听了这话,心内愈加忧煎,想:“此刻被官军四面攻围,如此紧急,如何出去借得来粮。若非速出奇计,退了徐槐,万无生理。”想了半歇,竟想不出法儿,只得登关守备。守了三,徐槐攻打愈急,竟有一鼓而下之势。吴用亦险些失守,众头领死命抵住。看看天色已晚,关门幸未失陷,徐槐也收兵回营。

  当夜,吴用在帐中聚集众头领商议道:“徐官儿这样攻打,终非妙事。我想解此厄,计非伤动郓城不可。郓城一动,那徐官儿顾本要紧,必然分兵还救郓城,这里头关便可图了。但此地人马不能杀出,濮州兵又被截林山阻住,惟有嘉祥一路尚可暂时分兵。只是郓城没有内应,嘉祥出兵进袭,亦属徒然。众兄弟可有妙法否?”众头领闻言,均各低头无计。只见张魁开言道:“军师容禀,那年军师破曹州时,曾有遣凌振兄长入城埋放地雷之计。彼时戴全兄为内线。戴全因进城不得,托小弟做主安排;小弟因家在西门之外,难以设施,幸有一心腹至,姓李名仁,住在北门之内,凌兄作寓其家,潜地行计,因得成事。只可惜大军进城之,这好友李仁已急症亡故了。他的兄弟李义,却在郓城县内管理火药局事务,也是小弟的至好,倒好借作内线,就中取事。”

  吴用听罢,只是沉。只见石勇悄悄的问张魁道:“你所说的李义,是不是绰号叫做直头老虎的?”张魁道:“正是。”石勇便对吴用道:“军师不必疑虑,这李义也与小弟有情的。”吴用便问怎样情,石勇道:“那年小弟到郓城县投奔公明哥哥时,是他指引路的。他起先不是郓城火药局的司账,是个做客为商的。小弟在大名府开赌场时,他常到赌场里来,因此认识得他。小弟后来打死了人,承他庇护,得以逃。端的是个有义气的朋友。”吴用听罢,又复沉良久道:“他既是张兄弟心腹朋友的兄弟,又有放救石兄弟一桩事,此去定然不妨。但虽是至好,多年不通往来,情变迁,人心难测,你二人前去,切须精细。须先看他情何如,再行相机行事。他如果肯同心合意,便妙极了。我想他既在火药局内,火药携取极便,仍差凌振同去栽埋地雷。”二人领诺。吴用便教凌振上来,又密嘱了许多话,又道:“此时事不宜迟,你等今夜便由后山口出去,绕道先到嘉祥,见了呼延灼,与他说明此计。你等先混进郓城去,善觑方便,待到事已办妥,再去约会期,教其派上将二名,带兵三千,飞密而来。同这时辰,地雷内发,嘉祥外袭,郓城可破矣。”三人依计,带了干粮银两,当夜起身。

  不说吴用依旧登关力拒徐槐,且说三人出了后山,星夜赶到嘉祥,见了呼延灼,说知此事。呼延灼领会了。三人不敢逗留,便一直奔郓城去。张魁虽是曹州人氏,却不曾到过郓城,石勇虽到过郓城,但住得没多几,凌振更不必说,与郓城毫无涉,所以三人取路郓城,端的无人识破。更喜寇警一年有余,那些关隘上专司盘诘的军士也有些厌倦了,虽有稽查,亦不十分严密,所以三人倒松松的直到郓城。那张魁到了城门边,忽听得有人高叫道:“老魁那里来?不要走得快,吃三大碗去。”张魁吓了一跳,急回头看时,认得此人是快嘴张三,却在这里做守城军士,便答道:“有点要事,不奉陪了,少停城里吃罢。”言毕,即领了凌石二人进城去了。那群守城的军士见有同伙人认识,也就不来盘问。

  张魁等三人进了郓城,深恐再有人认识,便急忙忙赶到火药局去寻李义。拟会着了李义,便有个闪藏之所,不料走到局前,向把门的问了一声,方知李义已奉差出去,不在局里。三人心内一齐叫苦,只得走到一条僻巷内一个小酒店里,叫酒保烫了一壶酒,随便拣些过口。三人坐下叙饮,一面头接耳悄悄的商议今夜何处安身,三人都相向无计。忽见一人走进店来,大叫道:“你们三个好呀!怎的躲在这里自己吃酒,不来邀邀我?”三人急看时,又是那个快嘴张三。张魁只得立起身来邀他同饮,那张三更不客气,便坐下同吃。张三便问张魁道:“魁兄,闻得你在梁山入伙,如今强盗做不做了?”张魁摇手道:“老三,怎的这般说!小弟在东京住了几时,方才同至好兄弟出来干些沿路买卖,特到此地。遇见了老哥,甚是有兴——有什么梁山不梁山!”张三道:“谁不知道你在梁山!如今你做你的强盗,我管我的城门,两不相干。我也不来管你,且吃酒罢。”张魁因他一向醉糊涂,也不敢和他纠下去,只得胡乱吃了些酒。那张三左一碗,右一碗,嘴里夹七夹八,东扯西拉的说了许多时节。张魁与凌振、石勇以目相向,商议不得,心里叫不迭那连珠箭的苦。

  天色已晚,方才酒罢。张魁立起身来会酒钞,那张三却厮夺着会了去。张魁称谢了,离开了这个厌物,与凌振、石勇缓步出巷,心中筹划今夜的住处。不觉走到东门直街上,忽石勇向二人道:“好了,李义来也。”张魁一看,果是李义,大喜。石勇便叫声:“李二哥!”张魁忙扯了他一把衣袖,只见李义也招呼了一声,不多说话,便走过了。张魁待他过去了,方才与凌振、石勇缓缓地走到火药局,重去访李义。李义接见,张魁等三人各通了假名姓,李义引入静室坐地。李义对张魁、石勇道:“方才街上遇见二位,休怪我不来理睬,实系街上人多,二位系从梁山上来,小弟深恐被人看出,不得不急忙避过,千乞恕罪。”张魁、石勇都称:“是极”李义又问了凌振姓名,便道:“三位在梁山上,来此何干?”张魁踌躇了半晌方才答道:“小弟与石兄均系吾兄至好,老实说何妨。弟等三人,奉吴军师将令,特来此地探听消息。吾兄放心,决不来干害这城池。弟与石兄与吾兄至好,岂肯有妨碍于吾兄,吾兄放心。”李义听说与己无碍,方放了心,便道:“三位现寓何处?”张魁沉道:“弟初意原另觅下处,今天已晚了,竟无处寻寓安身,不识尊处,可惜宿几宵否?房金总谢。”李义听罢,心内踌躇,暗想道:“叨在至好,倒不为房金起见。只是他住在我处,万一漏了,为患非浅。”张魁见其沉,忙道:“吾兄不必过虑,弟等三人来此,端的无人认识,断不至决裂了,贻累老兄。”李义道:“既如此,就请在舍间有屈数。只是三位切不可出去,恐怕被人打眼。三位要探什么军报,小弟代去打听罢了。”张魁等三人皆称谢。

  当时李义留三人夜饭,极其洽。李义便问三人要探什么事务,张魁道:“承吾兄仗义,感激之至。但此一事,敝军师本意,实来有求于吾兄,特未便启齿耳。”李义道:“端的甚事?既是至好,但说何妨。小弟力有可为,无不遵教。”张魁道:“敝寨被官军围困年余,火药甚为缺乏,又无处采办。因知小弟与吾兄至好,吾兄现在又总司火药,因此特来奉求。谨奉上白银若干两,向吾兄乞拨火药若干。此银所以便吾兄随即弥补,另有银若干两奉谢吾兄。小弟所谓不干郓城之事,与吾兄决无妨碍者,此也。”李义道:“我道甚事,原来不过要些火药,这有何难,此事尽在小弟一人身上。吴军师谢礼我却不必。”三人齐道:“这是军师之意,吾兄必不可却。”当时谢了李义。

  李义就在局中拨间住房安置了三人。房内张魁对凌石二人道:“计便有一半了,只是一样,尚在不便。那年曹州之事,凌兄长在他令兄处栽埋地雷,系与他令兄说明了,一老一实相帮挖掘地道的。如今不与他说明,如何掘得?”石勇道:“何不竟与他说明了做,岂不爽快?”凌振道:“有个难处,方寸他见我们借宿,尚且沉半晌,若说破此事,岂不骇杀了他?”张石二人都想不出计较,凌振道:“且待明,我去屋后看看形势,再定计议。好在这屋后面也离城墙不远。”二人称是。当夜无话。

  次早,张魁悄悄地将银两送与李义。李义收了,便悄悄地将火药与张魁,便对张魁道:“吾兄带这火药出城,恐有人盘查怎好?”张魁道:“仁兄勿虑,小弟自有运他出去的法儿,只须借尊处宽住几便好了。”便向李义诡说了一个运出法儿,又道:“为此所以要宽住几。”李义也相信了。张魁收了火药,放在自己房内,李义便往官府里销差去了。这里房内凌振对张石二人道:“方才小弟私到屋后看过,屋内有所废园,园内有口枯井,端的人所不到。我们每夜就从此处打地道,直到城墙。所有掘出的泥土,就填在井内,却是毫无形迹。魁兄既已与他说过宽住几,这几的夜里,我们便赶紧私办此事,竟不必通知他。”二人皆喜。当时在火药局内住了几,端的足不出户,里与李义谈天,夜里专做掘地之事,不上两,已将地雷埋好。张魁道:“地雷已好,我去嘉祥通知期了。这里李兄处,究竟瞒他不得,临期石兄可知会他,好让他早作回避。”石勇应了。那张魁便向李义造了一个必须先去一步的缘故,便偷出城门,直奔嘉祥,通知呼延灼去了。按下慢表。

  且说那快嘴张三,自那会见了张魁之后,次又入城去寻张魁,却寻不着。第二便去城里大街小巷各处寻觅,杳无踪迹。第三再去寻觅,每逢店头店脑,便问声:“看见张老魁否?”无人晓得。如是接连几,有一个住在东门直街的,姓宋名信,是在东城营当兵的,当时见张三连问张魁,便转问道:“你说的张魁,端的甚样人?作何生业?”那张三已有八九分酒,便大声道:“说起这个人,我张老三上不瞒天,下不瞒地,这人是个梁山上的朋友。”那宋信听了,吃一大惊道:“你当真,还是作耍?”张三道:“我耍做甚!那张魁便是曹州府西门外人,他有两个人同来,内中一个生得八尺身材,淡黄查脸,一双鲜眼,微有髭须,十分怪丑,我此刻想起来,画都画得出。”宋信一听此言,猛记数天晚时节,曾有这个人和火药局里的李义相叫“彼时我看见他有慌张情形,早已疑惑,今方知如此。”

  原来这宋信最有心计,便别了张三,悄悄地到火药局左右邻舍人家,将这样状貌细细说了,便问:“数前此人见不见过?”据邻舍答言:“这果有此人,同着两个人进火药局里去了两次。当时也不留心他出入,此后也没得看见了。”宋信听了,暗暗点头道:“是了。”便急去禀了本营提辖,并言:“先提张三来一审,便知其详。”提辖一听,便立提了张三来审问。张三竟一老一实将张魁怎样来历,怎样见张魁带了两个人进城的话,当面招供了“此后却不晓得张魁躲藏何处。”提辖将供单录了,便即具禀将张三解送到县里去,并差宋信同去伺候质讯。那郓城县知县一闻此信,即忙升堂审讯,先将张三覆问了口供,便传宋信上来。宋信将亲眼看见那张魁同来的怪丑面貌人与李义相叫,又亲去火药局前探问邻舍,据说确有此人进火药局两次的话,一一供了。

  那知县便立时点齐军健捕役,带了宋信、张三作眼目,飞也似扑到火药局里,不问事由,即进里面捉出石勇。李义骇得面如上,早吃旦官喝声:“拿下!”几个健役上前将李义锁了,和石勇一并提回县衙。凌振早已闻变逃。那县官当即升堂,全副刑具摆列阶下,公差皂隶侍立两旁。县官先将石勇提上审讯道:“你这贼人,系何名字?来此城内作何诡谋?老实招来,免得动刑。”石勇招了个假名字,并抵赖并不是贼。那县官便喝结实打,左右一声答应,将石勇一索捆翻,打得皮开绽,石勇只是不招。县官见石勇不招,便叫传李义上来。此时石勇已将地雷之谋告知李义,只未说嘉祥兵袭之事。当李义见严刑可怕,又深恨张魁、石勇瞒着他作此不法之事,以致害及己身,便一老一实将凌振怎样栽埋地雷的话,一一供招了,并道:“小人私卖火药,则诚有之。至于藏埋地雷,实不知情。实系临期方知,正自行投首,不期已被拿获。相公如容减罪,小人便将地雷所藏之处,招供出来。”县官听了,大吃一惊,忙道:“本县恕你死罪,你快将地雷埋藏何处供来。”李义便将地雷藏在某处的话供了。县官大惊,当即差人飞速到行台,告知任森,一面差人浇灭火药,井捉凌振。这里将石勇、李义、张三一并监

  且说凌振闻县里来拿人,即忙从屋后逃出,计算嘉祥兵到,距此不过两之期,因此恋恋不舍,不肯走远,总希冀地雷之谋,尚可侥幸,便逃到后园,躲入地道之中。在口内数尺地步,伏了好歇,不闻外面动静,心中稍安。正愁身边不备干粮,两难度,忽见外面废国有人寻来,急忙逃入内深处,只见口已有人窥张进,凌振吓得几乎死去,猛起意道:“左右终是一死,不如点火先轰了他的城墙,也胜于白死。”当时心慌神,不暇多计较,便就身边取出火绒火石,敲了一个火,将那药线点着了。须臾间,轰天振地一声响亮,将城墙掀去数丈,城砖巨石飞上九霄,凌振已死于地道之中。那些健役,避个不迭,也吃打死了几个,其余都飞跑的逃回县里去了。

  却说任森在总管行台上护理事务。忽闻县里报称有贼人藏埋地雷,正在惊疑,只见东门已被地雷轰陷,城中人心慌乱,人声鼎沸。任森急忙出去弹,一面点齐兵将,防守各门,却不见半个外来的贼兵。任森各处巡视弹了一转,便到汪府里来请教汪恭人,将上项情形一一说了。汪恭人道:“贼人既有内,岂有绝无外兵之理,此必是误了期耳。现在他既误期,是我之利。不如趁此即速带兵埋伏要路,邀击贼人,必获大胜。将军以为何如?”任森道:“恭人之言甚是。但贼人来兵不知何路,此刻四路兜拿,亦非善举。”恭人沉一回道:“我想梁山现在被围,何能出兵;濮州一路,又彼截林所阻。只有嘉祥一路,距此不远。贼兵若来,除此更无别路。”

  任森点头称是,便辞了汪恭人,回到行台,点起强士卒三千名,即出了东门,相择地里,在离城二十里断村后,暗暗埋伏,只等贼兵到未。果然到了第二,嘉祥贼兵来了。原来是呼延的派韩滔、彭-两员头领,带兵三千名,随了张魁,卷旗束甲,飞赶而来。任森早已在高处看得分明,等他走到地头,便放起一个信炮,两边林子里官军,一声呐喊,箭如骤雨飞蝗的出来。贼兵甲不及披,弓不及弯,早已惊窜无路。任森杀到阵前,大喝:“嘉祥贼人,胆敢自来投死!”韩滔、彭-、张魁那敢回答,勒马飞逃。任森骤马追赶,韩滔、彭-、张魁转身斗数合,只得又逃。任森已挥兵把贼人杀尽,率众尽力追赶,韩滔、彭-、张魁都溜向小路,逃得性命去了。任森收集兵马,大掌得胜鼓,回到郓城,查点首级,发放人马,便即将东门修理起来,一面差人报知徐槐去了。

  那韩滔、彭-、张魁逃出了小路,见追兵已远,方才神定,都面面相觑道:“不料这番竟反中了计,竟至全军覆没,真是不解其故。”那韩滔、彭圯大有怪得张魁报信卤莽之意,张魁竟无可剖白,便道:“二位请先回嘉祥,小弟要回山寨去报知军师也。”当时便与韩彭二人分了手。不说韩滔、彭-奔回嘉祥。

  且说张魁别了二人,一口气向梁山奔去。行至半路,一想道:“不好了!军师教我眼见了郓城攻破,飞回本寨报信,不料今将这败信报他。况且我前番荐一真大义,误了他的兖州,今番我荐一李义,又误他两个兄弟。虽此事不知虚实,想未必是李义之故。但我如何分剖明白?”前后一想,进退无路,便咬紧牙齿道:“我自恨一生不识得人,至有今。”拔刀自刎而亡。

  且说吴用自遣张魁、凌振、石勇去后,这里依旧登关力拒徐槐。徐槐只是分毫不肯放松,吴用在关内百计备御。过了数,约计张魁等已到郓城,便盼望张魁回报。那徐槐却接到任森的飞报,知是贼人埋放地雷,幸喜先期破出,东门虽被轰陷,却不妨事:又乘机设伏于断村,邀击嘉祥贼兵,得一胜仗等语,众将齐称天幸。徐槐将那文书重复从头至尾细看一遍,又沉了好一回,便微微笑着对众将道:“不但郓城天幸,就是此地也好邀一天幸。”众将齐问其故,徐槐道:“此事显而易见。他本重地,被我大军攻围年余不解,其心腹之患可知。受此心腹大患,其忧可知。夜抱此大患,其百计千方求解此围可知。因国终不解,乃万不得已而图我郓城。诸君但想,我郓城一区,虽夹在嘉濮之间,但濮州为截林所阻,嘉祥为兖州所牵,我郓城安如泰山。今此贼挖空心思,用到如许密计,图我安如泰山之郓城。如今郓城依然平安无事,即使不幸,竟为所破,不过掳掠一番,剪屠一番而止,岂能据而有之。此事于他府他县,尚无干害,况我这枝攻围梁山之兵,何能撼动分毫?而此贼乃汲汲于此,苟非我还救郓城,藉以夺取头关,更有何样肺腑乎?”众将齐服主帅高见,便请何计。徐槐道:“此刻若使郓城失陷,我倒偏不退兵,使他佩服我的见识。如今郓城安然无事,我却要退兵也。”便密与李宗汤、韦扬隐说知如此如此,韦李二人会意领诺。当时传令前队在二关下放了一阵炮,又悉力攻打了一个时辰,然后将后队徐徐拔退:后队已退,前队方才退撤;退到头关土-,又在-上布旌旗,不住的巡绰。

  吴用在二关上望见徐槐兵退,大喜道:“郓城事发了。”众头领皆喜,个个奋勇起来,都要杀出去。吴用道:“且慢。且等张魁的回报,得知了确实信,方可进兵。这里且着人去分头探看虚实。”到了傍晚,去探头关探子回来报道:“上-上巡绰军马络绎不绝,里面虚实难以猜测。”说未了,那偷出头关去的探子也转来回报道:“亲见头关尘土障夭,人马奔走不绝,确是退兵的模样。”吴用听了,略略点头。众头领都道:“如此情形,确是退兵无疑,却虚守头关,掩我耳目。我们休为所瞒,就此便杀进去。”吴用道:“好歹总须明晨动手,何争一夜。我料张魁今夜必来,等了他的实信,一发放心些。”当时吴用诸人等张魁的信,直等到夭明,绝无回报。吴用心焦,亲自带了护从兵将,出二夫去探看。看了足有两个时辰,暗想道:“这厮确是真退也。我看他土-上巡绰的兵虽然络绎不绝,却换来换去,只得这几个人,几匹马,这不是分明里面无人。只是张魁如何还不见来回报?如今我却等不得了,呼延的被刘广所牵制,他那路兵马岂能与郓城久持?我此计不过瞒他一时,若只管迟疑过去,他若定了郓城,随即转来,守住头关,我不是空费了一番心计?”想到此际,便咬一咬牙道:“休管成败利钝,竟去抢他一抢看。”便回转二关,传令派燕顺、郑天寿作前队,带兵六千,当先去抢土。

  燕顺、郑天寿领兵起身,吴用又叫住吩咐道:“你二人进得土-,须先搜查里面有无伏兵。如无伏兵,即放起号炮,招呼后队同进。若情迹可疑,即忙退出。”二人应了,即使带兵前行。吴用便派李应、张清、徐宁带兵一万,以作后应。当时同出二关,呐喊摇旗,杀奔头关。燕顺挥众尽登土-,果然士-上只得几个老弱残兵,如何抵御得住,不待厮杀,早已抱头鼠窜的四散逃走了。燕顺兵马早已由-上杀迸-内,只见里面并无兵马。燕顺便燃起一个号炮,拽开-门。郑天寿便领兵杀进-来,只听得头关上也是一个号炮,那-上碉偻土袕内的壮士,一声呐喊,那-门一声响亮,一块千斤重闸砰然而下。郑天寿正到-门,奇缘巧遇,那块闸板当头打下,早已连人带马化为齑粉了。燕顺在内大惊,急想退出,李宗汤已从头关上领兵杀来。李应等在外大惊,急挥军前救,韦扬隐已从土-旁侧领兵杀来。外面韦扬隐横跃马,保住土-,敌贼兵。李应等三人大怒,直攻韦扬隐。韦扬隐一枝龙舌,神出鬼没,架住三人。两边奋威呼喊,舍命恶斗,各不相让。韦扬隐只是拦住关门,不许放半个人上土。那里面李宗汤提着大刀,挥众掩杀贼兵。燕顺急不得出,左冲右突,四边尽是伏兵,真叫做关门捉贼。不一时,燕顺兵马早已杀尽,只剩了单人只马。早被李宗汤大刀紧,卖进一步,左手揸开五指,揪住燕顺甲上的狮蛮带,尽力拖来,掷于地上。众军上前捆捉去了。国内贼兵已尽,李宗汤便叫拔起闸板,杀出-外去助韦扬隐。韦李二人合兵一处,奋呼斗贼。吴用望见如此情形,料知无益,急叫鸣金,收转李应等兵马,退回二关去了,只是仰天叹气,一言不发。后方探知张魁兵败不回,料其已死,十分懊怅。

  且说李宗汤、韦扬隐也收兵回转土-,照常守备,遣人接徐槐进关。众将兵丁纷纷献功,计生擒贼目燕顺一名,闸死贼目郑天寿一名,斩贼众四千余名,大获全胜。徐槐大喜,当时计功录簿,慰劳犒赏,大开筵宴。一面将郑天寿并贼众首级解去都省报捷,并到郓城通报任森,又谢汪恭人定计致胜;一面将燕顺钉入囚车,解往曹州府监内收。同接到郓城县通禀梁山贼人施放地雷一案:石勇讯系梁山贼目,当即详解曹州府监;李义委系不知情因,已在监病故,应毋庸议,张三讯明并无故纵情弊,实系醉酒糊涂,当即移营责革;贼凌振一名,业已震死地雷之下;尚有贼张魁一名,在逃未获;宋信察贼预报,应予奖赏;提辖某人先期觉察,应免其议处,各上官一概如详完案等语。徐槐知悉了,便与诸将商议攻守之策。不数,又有飞报自郓城来,徐槐急问何事,方知截林山火势大作。正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有分教:连连用计,老学究两地图谋;事事先机,贤总管一心运划。知截林山火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小草扫校|| HutUxS.cOM
上一章   荡寇志   下一章 ( → )
荡寇志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是一本情节与文笔俱佳的历史小说,荡寇志最新章节 状态:完结 更新时间:2017/9/8。糊涂小说网由机器人自动收录或者网友发布、本作品的社区话题、书库评论,与www.hutuxs.com立场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