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魂笛(又名:爱情杀手)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是一本情节与文笔俱佳的武侠小说。
糊涂小说网
糊涂小说网 仙侠小说 竞技小说 都市小说 言情小说 同人小说 架空小说 军事小说 官场小说 耽美小说 科幻小说 乡村小说 网游小说
小说排行榜 玄幻小说 穿越小说 灵异小说 综合其它 经典名著 短篇文学 武侠小说 校园小说 推理小说 重生小说 历史小说 总裁小说
好看的小说 夏日浪漫 畸爱博士 笑傲神雕 雪月风花 沟女物语 纵情忘爱 流氓老师 家教情事 乱爱之美 岁月欢歌 热门小说 全本小说
糊涂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夺魂笛(又名:爱情杀手)  作者:松柏生 书号:48671  时间:2019/5/23  字数:23788 
上一章   第八章 太守府中夜惊魂    下一章 ( → )
  刘明山还是发现苏东二了,他自大队官兵中拔马到了苏东二面前:“哈,是苏兄弟呀,你原来也在这儿呀!”

  苏东二淡淡的道:“是刘兄呀,何时入关内来了?”

  刘明山还真坦白,他指着大队官兵道:“我是奉命来接他们的,关上有些老弱要退休了,不换新血能行吗?”

  苏东二笑笑道:“刘兄,你是大忙人,这就又要去古北口子,他再相遇还请刘兄多多照顾了。”

  “哈…那是自然的,苏兄弟,再见了!”

  苏东二淡然—笑。

  刘明山又入队中了,苏东二心中火大了,他算是领教这人的毒了。

  苏东二心中着实不,如果是在郊外单独的遇上刘明山,他必会出刀,因为只五台山事件,苏东二便认定这是刘明山了他的话,把朱三王爷在五台山的事传给魏公公那儿了。

  只是此刻他却眼睁睁的看着刘明山自他的面前走掉。

  刘明山还不知道苏东二早已发现他问题了,他还在入队之前还回过头向苏东二挥手。

  苏东二心中在想,只要你姓刘的仍然驻守古北口,苏东二早晚有机会去收拾你。

  于是,苏东二上马便驰出娘子关,他这是兼程南下去黄河岸了。

  苏东二离开娘子关南下不过五七十里就来到“倒马关”大道上面快马来了三个人。

  这三人均是汉装打扮,但他们那脑后长长发辫多少还是因为快马奔驰之故出一些来,只不过没人去注意他们,年头对了,人们只关心自己了。

  三匹快马就快到苏东二前面了,双方碰面都会注意对方—下,那是免不了的。

  只见对面为首的—人看了苏东二,他立刻一声怪叫道:“姓苏的!”

  苏东二吃一惊,他再看这人,心中觉得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又像不认得。

  这人后面跟着两个人,那个头还真大,大到他们上马不用跳,大腿一抬间就能坐在马上。

  双方这是对上了,苏东二淡淡的道:“老兄,我并不认识你呀!你是…”

  那老者沉声道:“你不认识老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老夫认识你。”

  苏东二听这口气充了火药味,他冷笑了。

  苏东二先住坐骑道:“你认识我又怎么样?杀了我!为什么?”

  “嘿!你倒是贵人多忘事呀!小子。”

  这老者口气变了,讲起小子来了,苏东二不悦的道:“怎么骂人?”

  老者火起来了,他开骂:“妈拉巴子的,你真的不记得你所做所为了?”

  老者这句州话,苏东二立刻明白了,这老者不是别人,镜泊湖畔乌拉西王爷手下的老掌事,也是老管家的人,他好像名叫乌长山。

  心念间,苏东二哈哈一笑道:“唔,原来是乌拉王爷的老管家呀!失敬失敬!”

  老者正是乌拉西王爷的老掌事,那苏东二杀了乌拉西,他接之又杀了乌拉西的大侍卫和金山,这乌长山拼命的要为乌拉西报仇,却被苏东二杀伤而逃。

  苏东二早就忘了这一段,想不到这乌长山还真固执,报仇到关内来了。

  江湖上有执着的人,那是与固执有所不同的。

  执着乃忠于职守,固执就有所偏颇了。

  忽的,只见跟在乌长山后面的两个四十多岁的大汉跳下马来,好长的扫刀已自马鞍上取在手中。

  乌拉山冷冷一笑,道:“姓苏的,你的腿长跑的快,咱们一路追只差一天功夫,你走远,多活了这么几天。”

  苏东二道;“对于你的忠肝义胆,我对乌拉西感到骄傲,但对于你奔入关内,苏某就不以为然了!”

  乌长山忿怒的道:“那实在仓促,把你这平只会笛子的人当成了湖畔的渔民一般对付,想不到你小子深藏不地而瞒了爷们两年多。”

  苏东二道:“好说!好说!苏某实被出刀,老掌事,我可以告诉你,如果你们以后善待开荒之人,他们都是良民。否则我敢说,其中不乏卧虎藏龙之士。”

  乌长山愤怒的道:“你不是虎,更不是龙,你是个毒的狼,姓苏的,你还不下马!”

  苏东二道:“我不会逃的,在我的脑海里从未想过‘逃’这个字,我总是把帐算得一清二楚,我然后心安理得的再从容而去。”

  乌长山嘿然道:“听听!听听这小子的口气是多么的嚣张呀!”

  苏东二下马了。

  他双脚落地拍拍马腹,那匹马立刻往道旁走过去。

  苏东二咧嘴—笑道;“乌大掌事,你可曾想过—件事情?”

  “什么事情?”

  苏东二道:“埋骨异域归故土,总是一件令人酸鼻子的事情,是不是?”

  乌长山大怒,叱道:“你以为凭你吗?你不可能再有那么的幸运了!”

  他指着两个大汉,又道:“你可知道他二人吗?说了吓死你!”

  苏东二淡淡的笑了。

  苏东二横移两步,他摆出个仔细看人的架势道:“大掌事的,还请你加以介绍,如何?”

  乌长山还未开口,一位大汉自我介绍:“小子,大爷们来自长白山天池,人们称做‘天池双雄’的便是我兄弟。”

  苏东二道:“果然名声如雷贯耳。”

  另一大汉道:“你在关外也听过我兄弟大名?”

  苏东二摇摇头道:“也是刚听你们说的。”

  乌长山大怒,叱道:“娘的,你在调侃爷们了!”

  苏东二道:“非也,在下还未知双雄的大名呐。”

  就听一位大汉厉叱道:“你小子司路上去问小鬼们吧!我的儿!”

  另—大汉横着走,他口中还直叫:“老管事往一边闪,小心你一身!”

  乌拉山果然往路边闪,他边闪边对“天池双雄”道:“小心这小子的刀,刀出见血呀!”

  苏东二微微笑道:“老掌事说的对极了,我出刀是不落空的。”

  “杀!”

  “杀!”

  天池双雄长扫刀出招,两个人同时发一声喊,只见两层宛如圆月的光芒平实而又厉然的上下对扫,那种架式就如同要把苏东二砍成三截似的。

  苏东二真不敢去攫锋芒,他倒闪三丈外,两把长扫刀差半寸就沾上了他的身。

  未等双雄追到,苏东二拔空一个大跟斗,直不愣的便自空中往一个大汉子头上落下。

  不料这个大汉十分了得,他的扫力随着他的身子打转转,看上去像似被龙卷风刮了似的身不由主在旋动,却也旋出一片刀芒在他的头上方。

  苏东二的身子只在一片刀芒外几乎停峙不动了,这时候仍未见他的刀在那里。

  真快,另一大汉只大步斜迈,扫刀也送上来了。

  苏东二大吼一声,身子往斜直坠间,忽的翻身自那大汉身侧走过。

  “咻!”

  “嘶!”

  挨过来的大汉立刻按紧了左侧的身子往外闪晃,他挨了一刀真不轻。

  苏东二想不到这二人的扫刀配合得如此绝妙,他的后背上火辣辣的,然后又觉答答的。

  苏东二也挨刀了,但他一个大旋身便往追逐的大汉过去。

  乌长山扑上来了。

  乌长山因为发现挨刀的大汉被另一大汉用力架住,他必须拦阻苏东二。

  只见那大汉架起受伤的大汉便又上了马。

  两个大汉均上了马,乌长山咬牙切齿道:“姓苏的,你还要杀?”

  苏东二沉声道:“纠葛来了,帐还未清,怎么了,你们想撤?”

  乌长山道:“这是—笔还不清的帐,姓苏的,今天到此为止,他再杀!”

  苏东二道:“他?何?”

  “一个月后,古北口外,爷们等你。”

  苏东二道:“一个月后的古北口外,好!苏某一定赶到,不见不散。”

  乌长山上了马,天池双雄巳在二十丈外了。

  苏东二也痛苦,到了这时候他才缓缓的找个石头慢慢坐下来。

  世上那有如此便宜的事,打不过就不打走人呐,苏东二从不这么大方的放了敌人,只因为他也伤的不轻。

  苏东二原是运了气功的,但当他挨了一刀之后,顿觉气功有凝结之势,他心中吃一惊。

  他相信,如果那大汉再配合乌长山向他狂杀,生死就也难说了。

  苏东二自认自己捡了便宜,再杀,那是唬人。但真要干上,他相信四个人都死,因为苏东二有本钱,他只要不要命,这人就非死不可。

  苏东二无力似的骑上了马,这时候他才想到药,霍先生送他药。

  霍天行乃是大夫,他的刀伤药江湖上驰名。

  只不过苏东二虽然有药,他却无法为自己敷上,因为那被扫中的地方在背脊附近。

  苏东二策马缓缓行,为了背上痛苦,他取出笛子吹奏起来。

  他吹着相思曲,这时候他不想别人。

  苏东二想着他的珍珠子啊!听,他吹的多凄凉,如果此刻珍珠在身边。那该有多好啊!笛声在响,鲜血还在,苏东二已觉着太疲倦了,不料还真应了老古人的那句话:“天无绝人之路”这时候有个人奔过来了。

  那是个矮壮汉子,这人边跑边叫:“喂!苏东二,你是怎么了?吹的笛声好凄凉呀!”

  苏东二无力的勒住马,他的心中宽多了。

  是的,来的正是于风。

  于风原是去找大杀手司马如龙的,他却在这儿出现了,于风原是在一棵大树下歇息,他手中还拎着酒袋。

  于风拉住苏东二的马,他吃一惊道:“苏老弟,你怎么受伤了?”

  苏东二把手上的瓷瓶摇了摇道:“于风,快为我把药涂上。”

  他下马,几乎站不稳。还是于风扶住了他。

  于风架住苏东二,一步一步的到了树林边,苏东二主动趴在草地上了。

  于风口中低呼:“老天爷!这一刀?”

  他接过苏东二手中瓷瓶旋开来,瓶中飘出—股香味,白色的药粉急忙倒在苏东二那半尺长的血口上,就听苏东二抿嘴一个气。

  于风问道:“如何?”

  苏东二道:“痛苦立消,果是良药。”

  于风道;“血也不再了,我帮你再把伤处包扎起来,你就可以骑马了。”

  他取出个小布包,里面装的是长巾,于风一边为苏东二包扎,一边说道:“你也不用着急,司马如龙已经奔往黄河渡口了,我是回来向霍先生报告的。”

  苏东二突的抓住于风,沉声道:“都是你!”

  他有些声俱厉,于风立刻吃一惊道:“什么都是我?我怎么了?”

  苏东二道:“我问你,朱三王爷落发五台山这挡子事,只有几个人知道?”

  于风道:“怎么了?”

  苏东二道:“我在问你。”

  于风想了想道:“这事我已向先生也报告了,只不过先生问明一切之后并不高兴。”

  苏东二道:“先生当然不高兴,没骂你已是不错的。”

  于风吃一惊道:“到底怎么了?”

  苏东二道:“怎——怎么呀!哼!”

  苏东二披衣站起来,他恶狠狠的对于风说道:“朱三王爷一家在五台山,这件事多么的重要呀!而你却在古北口平安客栈中当着那姓刘的军官直言不讳,害得我以为姓刘的是自己人,而把三王爷在五台山出家之事说出来,你可知道这件事,你知我知先生知,然而谁会向东厂番子去暗中通消息?”

  于风一听大惊道:“你是说五台山三五爷一家出事了?”

  苏东二道:“东厂番子去的超出我想像,他们由大档头关青石率领,由于冲天为副手,十六名番子杀上五台山去,若非朱全与醉大师,事情就完蛋了。”

  于风忽的一拍巴掌道:“娘的!这件事走漏消息之事,也只有姓刘的有嫌疑!”

  苏东二叱道:“什么嫌疑,根本就是他!”

  于风道:“一年多的情,这家伙把我于风当成猪哦!娘的!我会找他问明白的。”

  苏东二道:“别急,姓刘的刚刚接了一批军土往古北口去了,为了证实他玩了咱们,你等我回来了再商议个计谋,我必能叫他出马脚来。”

  于风道:“那好,我回紫竹林,你去黄河渡口与司马如龙合力救开封太守文昌。”

  苏东二道;“我杀了丁冲天,也杀了十六名番子在大风谷,可是还是逃了东厂大档头关青石,这小子逃回京,真耽心他会率人再上五台山。”

  于风道:“刘明山啊!这个王八蛋,还以为你这人够意思,不料是个狼心狗肺的家伙,于大爷算是白你这号酒的朋友了。”

  苏东二道:“霍先生这伤药太好了,已经不痛了。”

  于风道:“苏兄弟,你还未告诉我,谁能伤得你。”

  苏东二道:“三个女真国的人,娘的!是我太大意了才会…”

  “三个呀!”

  “其中一个叫乌长山,这人是我在关外镜泊湖畔时候几刀杀死他们王爷乌拉西,这乌长山当时被我杀伤而逃,想不到他邀了两个大汉来报仇,—路上找到这里来。”

  于风道:“两什么样的人物?”

  苏东二道;“他们自称什么‘天池双雄’,每人手上—把长扫刀,刀法怪异。”

  于风道:“好像没听说过。”

  苏东二道:“这二人一个出刀扫上三路,另一个立刻扫下三路,那种配合还叫人难以招架。”

  “所以你挨了—刀。”

  “我不吃亏,只怕其中—个人有得养息的。”

  于风道:“苏兄弟,你回来了,还把关外的仇人也引入关内来了,有意思呀!”

  苏东二淡淡的道:“我不在乎,也许有—天我会再出关的。”

  于风道:“还要去关外?”

  苏东二道:“非去不可!”

  于风笑笑道:“敢情去找你那位神秘的珍珠姑娘了?哈…”

  苏东二不笑,他取出笛子吹起来。

  苏东二往南驰去,于风却大步往太行山区走了,于风心中想到可是古北口的刘明山,他原还打算有空闲时候到平安客栈,哥儿俩好生一坛陈年花雕薰薰,如今他心口中可就不是滋味了。

  是的,一个人如果诚心结一个朋友,却被这个朋友出卖,那心情之恶劣就甭提了。

  于风一路上至少开骂了七八次。

  苏东二的伤第三天就没事了,第三天他也看到那条黄泥巴堆两岸的黄河了。

  黄河啊!这条孕育着中华儿女的母亲,人们既怕又爱,听!那隆隆的水声多吓人,那滚滚的黄犹似把这平坦的大地噬似的,不少人望而生畏。

  苏东二策马往前驰,他吹着笛子不在意,这处一道黄土高堤,堤的里面有十几间茅屋,过了堤便是渡口。

  苏东二到过汴粱,当然也到过黄河,他知道渡黄河的船平底四方形,在上游半里处抛在河中有大锚,渡船上的老大指挥着几个大汉用竹篙撑船,两岸渡口不会错,一趟船需要半个时辰才渡过。

  苏东二来的时候已经没有渡船了,因为天已黑了。

  堤岸外的茅屋子便是为赶不上渡船的人过夜用的,只要两个方孔铜钱,就可以住上一晚。

  苏东二的笛声很嘹亮,却也把另一个汉子吹出草屋外面来了。

  那是一个稍嫌瘦些的汉子,高高的,也因为高便给人那份冷酷的感受。

  瘦汉双目炯燃,直的鼻梁骨稍嫌高了些,微薄的嘴,看上去带着几许果敢意味。

  这人手上举着一支手杖,亮亮的有三尺那么长,只是手杖不拄地,他搁在肩头上,这样便显出他有几分萧洒的意味。

  他左手着长衫前撂,只一出现就木然的站住了。

  苏东二也不吹笛子。

  苏东二原是往茅屋过来的,但当落余晖把这人的倒影洒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已收起笛子来了。

  瘦汉几乎是挡住苏东二去路,他冷冷的道:“怎么,你也来了?”

  “我们多年来未相聚了。”

  “你还未回答我的问题。”

  苏东二笑笑道:“你依旧固执。”

  瘦汉道:“我等你的回答。”

  苏东二道:“司马兄,我来有什么不对?”

  这人正是司马如龙,他也是奉命赶来的,他已经来了几天之久了。

  司马如龙道:“原来一个人的事情,又何必多派你前来?难道霍先生不相信我?”

  苏东二淡淡的道:“霍先生只是要把事情做得更有把握些,这也并不表示对你的不够相信。”

  司马如龙道:“我却相信我二人之间,只需一人就足以够了,难道你…”

  苏东二道:“我只听霍先生的吩咐。”

  司马如龙笑了。

  到了这时候,他才伸手向苏东二,于是苏东二也伸出手来,江湖上两大高手相互间哈哈大笑了。

  茅屋中十分简陋,只不过用竹子支起一个大通铺,破旧的棉被堆在另一个屋子里,如需棉被,那得去花钱借一,一棉被一夜一个方孔钱。

  苏东二与司马如龙二人不需借棉被,他们骑的马后就带有毯与毡。

  当苏东二把马栓在屋子后面的时候,司马如龙已在茅屋中升起火来了。

  河岸冷风飕飕,上一堆火是必要的,别以为雪未下来,在中原地带只一降霜,天就干冷了。

  苏东二带着酒菜,司马如龙也有,这二人对坐在火堆边,各自举着酒袋,笑笑。

  半晌只是对着瞧,忽然间,司马如龙冲着苏东二吃吃的笑了。

  苏东二也笑,他举举手上笛子。

  但司马如龙摇摇头道:“我明白你吹笛子多一半为了气功,但此刻不必。”

  苏东二又收起笛子,多少有些无奈的笑笑!司马如龙收住笑,双目移在火堆上道:“听于风那矮子说,你去了关外?”

  “不错。”

  “你还遇上仙人了?”

  “没有。”

  司马如龙道:“那是于风这家伙骗我了。”

  苏东二一笑道:“于风并未骗你。”

  司马如龙一怔道:“你怎么说话驴头不对马嘴。”

  苏东二道:“关外两年多,就遇到了天下最美的女人,美得我可以为她而死。”

  司马如龙道:“那儿人氏?”

  苏东二道:“镜泊湖畔的人。”

  “那个荒芜的大湖呀!”

  苏东二道:“已经去了不少关内去关外开荒的人。”

  司马如龙道:“那美人儿姓氏?”

  苏东二道:“她叫珍珠。”

  司马如龙道:“珍珠只是她的名字,她贵姓?”

  苏东二淡淡的道:“何必追问她的姓氏?我要的是我喜欢的女人。”

  他似是愉快的喝了—口酒,又道;“当然更重要的乃是她也深爱着我就够了。”

  司马如龙也笑了。

  他向苏东二举举酒袋,两个人又各自喝了一口酒。

  司马如龙这才又笑笑。道:“是呀!天地之大,唯吾二人欢乐便是矣。”

  苏东二道:“司马兄这句话令我十分受用。”

  司马如龙道:“听于风说,你们关外还来了个过五关,你杀了不少人吧!”

  苏东二道:“总是为了保命,无奈!”

  司马如龙道:“换我也一样,如果我连那位美女也无法保住她的安全,我宁可死。”

  苏东二道:“司马兄,我们殊途同归了。”

  司马如龙笑了。

  他伸手拍拍苏东二道;“兄弟,你如果有意去把你的美人儿接回关来,我支持你。”

  “谢啦!”

  “你可以立刻奔关外…”

  苏东二哈哈笑了。

  他喝了一口酒,笑道:“你明知这是不可能的事,何必出口。”

  司马如龙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还有一人会知道。”

  “谁?”

  苏东二道:“霍先生!”

  司马如龙道:“我不说,霍先生如何会知道?”

  苏东二道:“我会向霍先生说的,我不可能去欺骗霍先生。”

  他见司马如龙面带不悦,又道:“司马兄,霍先生一心为朝廷,赤胆忠心呐!咱们只有尽力听他指挥,休为一私而坏了大事,对不对?”

  司马如龙道:“我惭愧。”

  苏东二道:“我还是感激你的,司马兄,你知道吧!我保着朱三王爷儿子送去关外,霍先生并未责怪我,我还能说什么?我只有更听他的。”

  司马如龙道:“唉!我只是想证明,保护开封太守文昌上京,我有这个能耐罢了!”

  苏东二道:“我们都相信你有这能耐,霍先生却以为必须更有把握,是不是?”

  “所以你来了。”

  苏东二道:“司马兄,垣然吧!咱们只有成功,否则当今朝中有何人可以伸张正义?”

  司马如龙微微点头了。

  江湖上的两大杀手,苏东二与司马如龙各自裹着毯坐在上。

  两个发出“吱吱”响,好像快了黄的竹子快被他二人给跨了。

  苏东二很想吹笛子,但司马如龙在一起。

  他低声的问:“你来几天了?”

  “五天。”

  “一直在这渡口枯等?”

  “去过—趟开封城。”

  “可曾打探出什么消息?”

  司马如龙道:“太守卫队有人传出风声,太守文昌选了个黄道吉才启程。”

  苏东二道:“哪一天?”

  司马如龙道:“十月初二午时正。”

  苏东二道:“几个人保驾?”

  司马如龙道:“这就不知道了。”

  苏东二道:“还有三天,司马兄,咱们还得等三天。”

  司马如龙道:“不错。所以就带了酒菜干粮。?

  苏东二道:“再问你,可曾发现有可疑人吗?”

  司马如龙道:“再是气焰嚣张,也不可能就在这儿拦杀朝廷命官。”

  苏东二不问了,他歪下身子却不能习惯的仰天睡觉,因为他的背上仍然伤未痊愈。

  司马如龙发觉了,他带着关怀的口气:“兄弟,你不舒服?”

  “我有刀伤。”

  司马如龙就吃一惊的道:“刀伤?”

  “不错,就在后背上。”

  “何人有此能耐?竟然在兄弟身上开口。”

  苏东二道:“关外来的三个人。”

  他叹口气,又道:“真是狭路相逢,而我却又太过大意。”

  司马如龙道:“怎么说?”

  苏东二道:“两个使扫刀的大汉,他们是兄弟二人,在关外人称‘天池双雄’的便是,这二人的扫刀真会配合,一个人又怎能生四只手去抵挡?”

  “所以你挨了一刀。”

  他伸手转过苏东二的身子,又道:“我瞧瞧。”

  苏东二却把个瓷瓶子交给司马如龙道:“为我换换药,一两天就没事了。”

  司马如龙只一瞧,笑笑道:“兄弟造化不小。”

  苏东二道:“我知道,差一点便起不来了。”

  药已换好,苏东二起身下了

  他拉开草编的门往外走,司马如龙并不多问,他倒头便睡,因为他知道苏东二的毛病。

  苏东二必是去吹他的笛子了。

  苏东二走近黄河岸,他明白一件事,黄河岸走石头。

  这是有原因的,当地人都明白,走在黄河岸,石头堆最保险,因为如走黄泥岸,很容易陷入泥淖而被卷入泥水里无法拔出来,只有石头才可以走。

  苏东二就找了个石头岸边坐下来。

  苏东二取出他的笛子,面对着滚滚的黄河吹起来。

  他吹的很伤感,什么时候他落下泪水也不知道,苏东二在惦念着他的珍珠了。

  只不过苏东二再是吹笛子,也不论他吹什么曲调,他都会把内功心法使用在气功上。

  苏东二的气功是可以疗伤的,这一点便是司马如龙也是心中明白。

  苏东二吹着笛子在河的伴奏下,听的人自心中酸酸的,也是凄苦的,然而,再是吹奏,却又不见珍珠的影子,只不过苏东二一直坚定以为,他的珍珠会来的,只是时间上的问题罢了。

  苏东二也相信,如果这儿不是黄河,如果这儿是镜泊湖,那么,他的珍珠还是会出现的。

  苏东二已经不落泪了,因为他想到了珍珠向他奔来的那光景,好美啊!好美当然是不宜再落泪了,所以他微笑了。

  苏东二与司马如龙,二人还在睡大觉吧,渡口上传来有人吼叱声:“放船!”

  就听船老大回答的声音:“你这位爷,别急呀!过河一趟需一个时辰,如今只有你三位,多浪费!再等人多了才放船。”

  “啪!”

  “哎!你怎么打人?”

  “再罗嗦老子杀人!”

  有个年轻的大汉举着竹篙道:“喂!你们是干什么的?”

  就听那位的打人的汉子冷叱道:“知道爷们的身份,怕是要吓死你们。”

  年轻人不信的叱道:“天王老子吗?还是五殿阎君?便是吧?可得讲个道理呀!”

  那人“呛”的一声拔出刀来了。

  “喂!你还要杀人呐!”

  “放船!”

  于是,大船解开缆绳了。

  于是,苏东二怔住了。

  苏东二站在草屋门边,他踮脚看过石堤,也看到了船上那个打人的汉子。

  苏东二心言自语:“怎么会是他?他也同丁冲天那小子一般,又活了?”

  “你说是谁?”

  苏东二回过头,他发现司马如龙就站在他背后。

  苏东二指着刚刚启动的大木船道:“魏老身边的大红人,他姓齐,齐管事。”

  “你认识他?”

  “大风谷我杀了他,而且他已死了,却突然又在这儿出现,令人费解?”

  司马如龙道:“如果你着对人了,那么,咱们就应该前往开封去瞧瞧。”

  苏东二道:“你怕他们在开封就下毒手了?”

  “不错!”

  苏东二道:“我以为他们不会,因为如果进了开封城,东厂的人是所顾忌的。”

  司马如龙道:“东二兄弟,你确实认识那家伙?”

  苏东二道:“事隔两年多,又非二十年,他那模样我是看一就明白。”

  司马如龙道:“明白是你杀死的人又活了?”

  “不错!”

  司马如龙道:“既如此,你在此地等着,我过河开封城,你说的人是不会认识我的。”

  苏东二道:“你我的任务是保证文大人的安全,但如果你要独自行动,我是不会拦阻你的。”

  一笑,司马如龙道:“那好,这班渡船过来,我即得去开封城。”

  “骑马吗?”

  “当然!”

  司马如龙走出茅屋门,有个汉子过来了。

  “爷是不是打算要走了?这几天你也住烦了,哈…”

  司马如龙道:“把我的马拉过来,我过河。”

  “去开封?”

  “过河当然去开封。”

  他指指屋内,又道:“里面还有我一位朋友,好生的侍候着,有吃的送好的。”

  他把手一伸,一锭银子在那汉子手中,又道:“多的就是你的了,一半天我会回来。”

  汉子咧嘴一笑道:“爷真大方,谢谢!”

  这时候,茅屋里传来笛子声音,哎!苏东二又吹上他的笛子了。

  汉子把司马如龙的马拉过来,他指着茅屋对司马如龙道:“你的朋友吹得一手好笛子,畅轻快,听了叫人十分快乐。”

  司马如龙道:“你也是他的知音了,哈…”

  他拉马上了石堤,发现大船正往这边撑,渡船上十几个过河的商旅,全都蹲在船中央,就没有一个人站直身子的,两匹马由两个汉子抚摸着,怕的是马儿受惊吓。

  司马如龙再看看上游的锚链大绳索,他知道,如果不是河中下了锚,这船早被冲往几十里外的下游了。

  现在,船靠过来了,有两个汉子用力的拉着长绳把船固定好,只是这边岸上只有司马如龙一个人与一匹马,他们便坐在船上吃起饭来了。

  司马如龙有些焦急,他对船老大道:“能不能立刻送我过河?”

  五个撑船的就没有一人理会他的。

  五个汉子端着地瓜包壳稀饭大碗,就着晒干的芝麻叶小菜,慢的喝着稀饭。

  司马如龙道:“船老大,我有急事呀!”

  有个年近五十的老汉只把双目往上一翻道:“每一个过河的都是有急事。”

  司马如龙道:“我可以告诉你们,我的是天大的急事,各位帮忙。”

  老者带着一股子河南子火药味道:“辛苦一趟就只一个客人过河,咱们怕是这包壳稀饭也没得喝的了。”

  老者的话说完,就听得船板面上“铛”的一声响,五个汉子齐瞪眼。

  只见是—锭五两重的银子抛掷在他们的面前,都愣住了,老者道:“客人!你这是…”

  司刀如龙道:“只要你们立刻送我过河,这五两银子就是你们的了。”

  叹!果然应了老古人的话词:“有钱能使鬼推磨!”

  五个人连吃了几口的稀饭也不吃了,就见老者去把舵,他还吼道:“用劲!使力!休贪懒!大船水面溜平川。”

  就听另外四个跟着老者唱起来:“在船水面溜平川。”

  唱的还真不错,岸上绳子也解开了,四支长篙就在四个大汉的前顶的紧紧。

  那老者又唱道:“用劲!使力!莫贪懒,船在河心最平安。”

  四人大汉立刻接应:“船到河心最平安。”

  这五个人边唱边使劲,与刚才他们撑船不一样,刚才他们是闷声不吭的。

  渡船靠了岸,老者还得接着把司马如龙的坐骑“吁吁哎哎”的拉上岸,他笑对司马如龙道:“客官,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可别说是我对你说的呀!”

  司马如龙道:“你请说。”

  老者左右看一遍,低声的对司马如龙道:“刚才我们送过河的三个人,他们是从北京城来的杀人王,东厂番子呀!”

  司马如龙淡谈的道:“又怎样?”

  老者道:“如今他们的天下,谁不怕,过河我也不敢向他们伸手讨小钱呀!”

  司马如龙道:“所以你们也不送我过河呀!”

  老者道:“客官,原来你是善人,同情咱们穷劳的人,我记住你了。”

  “你记住我干什么?”

  “下次过河我优先为你服务呀!”

  司马如龙哈哈笑了。

  开封太守府就在午朝门大街中央,由此只需走过一条杨柳道便是龙庭。

  已经二更天了吧,开封小南门外的高升客栈里后院房中的忽然闪出三个人影,这三人完全是夜行人打扮,只见黑巾包头黑色的劲装黑带,明晃晃的刀子反在背后面,黑色薄底快靴半际,扎起的灯笼腿子飘丝带,这样的打扮只一瞧便知道要去干什么了。

  三条人影翻墙出了高升客栈的后院墙,一路窜高走低,多—半飞跃在房顶上。

  三更过后街上行人少,几处灯火那是有人在卖点心,这地方的人最爱夜晚来上一碗油茶汤圆什么的。

  这三个夜行人早已刺探过开封府太守府在什么地方了,他三人走的十分顺利,半个时辰便来到午朝门大街暗角处,只见其中一人低声道:“由侧门墙进去,万一被发现,咱们有魏公公手谕。”

  “如果文昌不买帐,咱们只好动手。”

  “看情形,中原也是卧虎藏龙之地,眼睛须放亮。”

  “大掌事,咱们进去。”

  三个人左右看一遍,立刻闪入黑暗中了。

  这时候,便太守府也沉寂了,附近人家早早就关上了门,可也使得这三人彼此有了笑意。

  真快捷,三条人影只一登上屋面,便分成三个方向扑到院内。

  这时候,有个年轻人双手托着木盘往二道院的正屋走,忽的有个女子低声道:“给大人送茶水?”

  “是的,柳姐姐。”

  “快去吧!”

  只听声音,就是没见人,这个柳姐姐在什么地方?只怕那送茶水的少年也不知道。

  就在少年刚自正屋退出来的时候,正屋两边冒出三个人头,是的,三个黑衣人到了。

  三个黑衣人只看到那少年人端着茶盘离开,稍一顿间,三人已跃落在院中了。

  一道花墙的后面,三个人刚闪身往正屋接近,突闻一声尖叱道:“什么人,站住!”

  这么一声吼叱,倒把三个夜行人愣了一下。

  立刻间,一条纤影已跃落在正屋门口阻住了三个黑衣人的去路。

  “闪开!”一个黑衣人冷叱道。

  那是个女子,灰暗中可以看到她的身段细而高眺,一双大眼睛闪着锐厉的眸芒。

  那女的尖叱道:“大胆,这是什么地方,你们难道想对朝廷命官不利吗?”

  “闪开!否则你休怪爷们对你出刀。”

  忽的,正屋内走出一个羊须老者,这老者面苍白,中等身材,穿着便服立在门下。

  “什么事?你们是什么人?”

  一个黑衣人冷冷道:“文大人,咱们来得鲁莽,你老人家海涵了。”

  那门下的人正是太守文昌

  文昌并不怕这三个黑衣人,他走近前沉声道:“你们从何处而来?”

  “北京!”

  “干什么来的?”

  那黑衣人嘿嘿一笑道:“文大人,听说你打算进京面圣?”

  文昌沉声道:“那也是本大人的职责,有何不可?”

  黑衣人冷冷一笑道:“大人长途跋涉,此去路上会不安全,为了大人安全,咱们特奉命来劝阻大人,还是打消进京的念头。”

  文昌叱道:“你们恫吓本官?”

  黑衣人道:“不是恫吓是忠告。”

  文昌道:“受何人之命?”

  黑衣人道:“咱们东厂人。”

  文昌大怒,叱道:“你们这批倭小人,多少忠良害在你们之手,本官就是要进京在圣上面前递章本,把你们一切不法之事呈上圣明去。”

  他还未说完,那黑衣人已嘿嘿冷笑道:“文大人,我说过,路上不平静,何苦把老命送在半路上?”

  文昌大怒道:“大胆,给我抓起来。”

  守在院门的两个卫士闻言,立刻拔刀走向三个黑衣人。

  这时候一边有个女子“呛”的一声拨出一把双刃尖刀,她的动作极快,跃身已站在文昌前面。

  忽听得两声“噗通”响,两个卫士还未出手抓人,已被一个黑衣大汉打倒在地。

  中间的黑衣人握刀直文昌,那女字出招了。

  “看刀!”这女子出刀十分辛辣,横着肩膀尖刀已指向那走过来的黑衣人。

  “嘿”的一声错开两步,黑衣人一声“厉害”立刻旋臂出招,一片冷芒已罩向姓柳的姑娘。

  姓柳的姑娘冷冷笑,抖手一片极光上去,于是这二人便在这二道院中上手了。

  这二人打的热闹,文昌一声厉叱:“拿剑来!”

  文昌能干上太守,他的武功自然也不差,屋子里有个书童把宝剑送到文昌手上,另外两具黑衣人突然相互点头,两个方向往文昌包围杀来。

  这时候就听柳姑娘尖声娇呼:“快叫人前来保护大人,快去!”

  她对何人如此中吩咐?她被那黑衣大汉得只有招架之力,这是情急才会说出这两句话,心中希望吓退这三个黑衣人。

  只不过这大院距离前面至少二三十丈外,那个书童早躲进屋内了。

  只见两个黑衣汉一边向文昌,一边冷冷的道:“文大人,你就别上京了,你安歇吧!”

  眼看着这两个黑衣人的刀已举起来了,猛然间两点小东西打过来,就听二人“哎”的一声疾旋身,其中一人厉叱道:“什么人,鬼鬼崇祟的暗中伤人?”

  两个黑衣人还在抚着头,若非黑巾扎着头,只怕早鲜血了。

  房脊上,嘿嘿一声跃下一个瘦汉,有一支手杖他潇洒的放在肩头上。

  这人又是谁?当然是司马如龙来了。

  司马如龙落在院中花墙下,他冷冷的道:“你们三个狗,胆敢杀官呀!”

  “你是谁?”齐掌事退柳姑娘,他转而看向司马如龙,又道:“可知管爷们的事没有好下场?”

  司马如龙道:“去你娘的,少拿东厂番子唬人。”

  三个黑衣人吃一惊,那黑衣人直视司马如龙,道:“你是谁?”

  “是杀你们的人。”

  “嘿…癞蛤蟆打哈欠,你好大的口气!”

  “何不试试!”

  这黑衣人出刀真快“嗖”的一刀,已沾上司马如龙的身,看的柳姑娘一声尖叫:“哎呀!”

  然而怪事出现了。

  只见司马如龙突然一个转身,敌人的一刀自他的身侧滑过衣衫,而他的人已进了黑衣人怀中。

  司马如龙手杖便在这时猛力顶打,口中冷冷道:“找死!”

  “哎!”

  黑衣人鼻头一痛,鲜血立刻往外,他闪退三丈外几乎倒在花墙上。

  另外两个黑衣人立刻挥刀便杀,他们出刀狠毒,黑夜里但听“咻”声连绵不绝,想是比挨打的黑衣人武功还要高一些。

  只不过两三招间,司马如龙忽的长啸一声他的手杖猛抖间,立刻变成了支细刀来。

  只见司马如龙那把细刀如灵蛇般扫过去,两个黑衣大汉中一个人已抖着标血厉声叫:“点子扎手。”

  鼻子血的大汉突的大叫道:“文昌,你到不了北京了的,你自己琢磨吧!”

  他说完大吼一声;“走!”

  三个黑衣人已往房上跃去,司马如龙冷笑道:“真他娘的会找下台阶。”

  他回身在灯下看看那个柳姑娘道:“姑娘刀法出自少林吧?”

  柳姑娘羞怯的道:“不够瞧。”

  文昌道:“侠士请屋内一叙。”

  司马如龙一笑,他施礼道:“草民不便打扰大人,咱们路上或可再见。”

  他冲着柳姑娘齿一笑,拔身跃上房脊,立刻掩没在夜里了。

  文昌仰天叹息道:“上天有眼,降妖的人出现了,太好了。”

  柳姑娘还在发愣呐。

  司马如龙急急的上了房,他原打算追那三个黑衣人的,但当他跃上房之后,三个黑衣人早已不见了。

  司马如龙已经奔到城墙边了,他突然一惊,也不知他想着什么,回头又往太守府奔去,而且比他来时更快。

  司马如龙为什么如此匆匆折回?原来他忽然想到三个黑衣人虽然伤了两个,却仍有一个末受伤,他们三人如果藏在太守府附近,等到他们发觉自己走了再杀回太守府,姓柳的姑娘很难抵挡。

  司马如龙就是这一念之间,立刻又匆匆的折回来了。

  只不过司马如龙再回太守府的时候一切平静如常,有一队军士加了守护。

  一笑,司马如龙自言自语道:“我多虑了。”

  于是,司马如龙放心的走了。

  又是一大早,黄河岸边霜封岸,刮起的风便也觉得冷嗖嗖的有些刺骨,就在这时候,从黄河甫岸来的黄土路上奔来三骑,三个人可不是别人,乃东厂的齐掌事与两大高手冒着寒风过来了。

  河岸边靠着大渡船,渡船上只有一个汉子在升火。

  升火当然是在做早饭,三匹快马过来了,这人在船上站起来瞧,然后他又蹲下去只装不知道。

  但齐掌事三人都拉马上渡船。

  齐掌事大吼一声:“开船。”

  那人站起来道:“我一个人?”

  齐掌事“呛”的拔出刀来,叱道:“再罗嗦砍了你。”

  于是,仍在船下面睡的四个人爬上来了,他们知道这三人来头大,东厂的番子们爱杀人,有谁不怕挨刀的?渡船解缆了,五个人哪个不用力呀,因为他们发觉三个人的面色比之昨的还难看,个个面上不见七情六的直瞪白眼珠子。

  想杀人的就是那种眼神。

  五个船家心中也明白,不但快快的送走这三个大瘟神,而且也不敢伸手要小钱。

  果然,当渡船刚靠岸,三匹马已骑上人,立刻往北飞驰而去。

  马声急骤,引起茅屋中跳出一个人来。

  这个人乃是苏东二是也。

  苏东二见三个东厂的人飞马急马驰,他也急了,直着嗓门大叫:“伙计,备我的马,快!”

  伙计还在睡觉呐。

  就在这时候,黄河南岸有叫声了。

  叫的声音不太高,因为刮的西北风,风向不对,叫声便小多了。

  渡船上的人未听见,但石堤上的苏东二听见了。

  苏东二立刻奔到船边,他指着对岸道:“快撑过去,有人要渡河。”

  船老大向苏东二道:“你不过河?”

  苏东二道:“我不过河。”

  船老大道:“要我整船白撑一趟呀。”

  苏东二立刻摸出一两银子道:“够不够?”

  船上五个人齐点头,船老大接过银子就撑船,还真快,刹时撑到河对岸,于是,五个船家笑了。

  就听船老大笑道:“原来是咱们的财神爷呀,早知道是爷回来,刚才就拖一阵子再放船。

  是的,司马如龙追来了,可惜只差半个时辰未追上头一班渡船过河。

  司马如龙道:“你们渡过什么人了?”

  船老大帮着司马如龙把马牵上船,叹口气道:“这是昨那三个东厂番子,咱们遇上鬼了。”

  司马如龙就知道是那三个黑衣夜行人,心中想着不知他们在路上设了什么恶毒的埋伏。

  渡船靠上岸,司马如龙再摸口袋,船老大开口了:“客爷,渡河的钱已付了。”

  “付过了,谁?”

  “我呀!”石堤后面苏东二拉马过来了。

  苏东二笑笑,又道:“司马兄,一夜辛苦了!”

  司马如龙骑马过了石堤,他对苏东二道:“是我去的及时,差一点文昌挨刀。”

  苏东二道:“司马兄,你有何计划?”

  司马如龙与苏东二并马而行,他似乎早想好了计谋,闻得苏东二的话,指着前方道:“我有两个方案,其中,咱二人改装打扮成军士模样混在文大人的侍卫中,就近保护文大人的安全,其二则是你我一前—后的一个打前站。一个跟在后面,苏东二你喜欢那个方案?”

  苏东二笑笑道:“我喜欢独来独住。”

  司马如龙道:“那么,你喜欢第二个方案了?”

  苏东二道:“司马兄,我走前面去,你…哈…”

  他笑的十分自得,又道:“你不爱听我吹笛子,是不是呀!”

  司马如龙道:“这事你早知道,也是我告诉你的。”

  苏东二道:“那么,还得请阁下的尊耳多忍受则个。”

  “怎么说?”

  苏东二道:“我在前面如发现情况,我自会吹奏笛子示警呀。”

  “你吹什么笛子?”

  “我吹起战刀曲,使你血脉贲张,准备出刀。”

  司刀如龙道:“我接受,我怎么能拒绝?唉!不听也得听呀!”

  苏东二哈哈笑了。

  他笑着,向司马如龙近挥了个手,立刻拍马疾往北,司马如龙却拔马在附近一处茶棚。他进去喝茶歇腿了。

  太行山区这两大杀手肩负的这项任务,霍先生以为十分重要,因为放眼当今,朝之中有谁敢上殿去参那魏老一本?也只有开封太守文昌—人了。

  太守文昌自从那夜发生东厂番子们刺杀未成之事以后,更起他回京面圣的决心。

  文昌心中燃起一股除的雄心更见强烈,因为他已发觉吾道不孤,暗中有人相助了。

  十月初二这天正午,太守府大门外快马十二匹早已备妥,文昌从他的部将中调选十人之外,他的小侄女柳青青也与之同行。

  别以为柳青青是个女子,论功夫随行的十个人中就没有一个比她高明。

  太守府门外放起火炮“霹啪”响,文昌在府门外先是往空一拜,再向街上向众人探施一礼,便当先策马而去。

  看起来他并未率队人马—同前行,因为这并非去打仗,他是上朝去告状的。

  当天夜里,文昌这一行十二人便到了新乡,文昌北上的消息无人知,新乡地方官当然也不知道,这一夜他们住在街头一家饭馆里。

  吃过晚饭,文昌坐在心间中又把写就的本章再仔细的看了一遍,他列举魏一共二十七罪状,每一项罪状足以要魏的命。

  这时候柳青青走进房中来了。

  “舅,门外咱们有两个人一班守夜,应该不会出事。”

  文昌道:“明天以后就不一样了。”

  柳青青道;“舅,我知道,明天过午就接近太行山了,番子们必有埋伏。”

  文昌道:“所以今夜大家放心的睡好觉,养好了精神应付明天。”

  柳青青退出房门了。

  她刚走到小院,面有个卫士道:“柳姑娘。”

  柳青青知道这人是率队的军官,她点点头道:“你有事吗?”

  那军官道:“柳姑娘,咱们一路北上,你可曾发现了吗?有人暗中跟踪呀。”

  梆青青一怔道:“我怎么没发现?”

  那军官道:“相距两三里,只见这人骑着马,不疾不徐的在后面。”

  柳青青道:“会不会是他?”

  “他?谁?”

  柳青青一笑道:“好,我知道了,明天咱们再看了以后便会明白。”

  于是,柳青青回到房中睡不着了。

  她心中想的是那个瘦瘦的,高高的,手持一手杖的青年人,这人的身手太高了,什么叫动如兔?他就是那种身法,什么叫静如处子?他站在那儿不动便大风刮他不动,他的口吻——唔,这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柳青青辗转翻侧到四更天才蒙蒙的睡着…却不料当她醒来的时候,那个军官立刻找来了。

  “姑娘,事情有变。”

  柳青青急急的向:“什么事?”

  军官手中一张字条,他对柳青青道:“一大早店家来的字条,太可恶了,还未拿给大人过目。”

  柳青青只一看,冷冷一笑道:“是很可恶!”

  她念着字条上的字:“回头是岸。”

  再看字条下款,竟是一把刀。

  柳青青对那军官道:“白写,我舅舅是不会被他吓回去的。”

  于是,她对那军官道:“吃过饭咱们立刻上路,这事别对我舅舅去报告,没得倒使他生气。”

  那军官立刻往店前去了。

  柳青青与文昌走出店外,只听文昌道:“你们都吃好了吗?”

  十个官兵齐点头,文昌又道:“往北接近太行山,大家多多小心。”

  柳青青对文昌道:“舅,都安排好了,放心啦!”

  文昌先拍马往郊上驰去,新乡地方官到现在还不知道文太守在这儿住了一晚。

  已经走了十多里了,柳青青忽然拔马而驰,她的动做令文昌—惊。

  文昌只回过头看了一眼便笑了,因为他发现后面奔来一骑,并非是许多人。

  文昌以为这人必是那夜的侠士跟来了。

  他还真的猜中了,不错,后面跟来的正是大杀手司马如龙。

  柳青青拍马拦住司马如龙,她微微笑道:“是你呀!”

  司马如龙道:“巧的是我也上北京了呀!”

  再是一笑,柳青青道:“那晚谢你了。”

  司马如龙道:“不敢当,比之你一个姑娘来,我还差一截,你的表现,令多少男人汗颜。”

  柳青青道:“你不但刀利,口齿也利,哈…”

  “哈…”司马如龙也笑了。

  柳青青道;“你贵姓大名呀?”

  司马如龙道:“名字重要吗?”

  柳青青道:“你不会拒绝一个姑娘的请教吧!”

  司马如龙发觉这位姑娘不但武功不错,也很会说话,而且十分引人入胜。

  他不由多看柳青青几眼,忍不住的道:“我叫司马如龙。”

  柳青青道:“司马如龙,名字倒是很好听的。”

  她又指她自己对司马如龙道:“我叫柳青青。”

  “柳姑娘。”

  “太守是我舅舅,我舅舅的武功也不错的。”

  “那么,令尊大人又是…”

  柳青青道:“我爹早死了,我十年岁的时候我爹就死了,我几乎想去找害我爹的人。”

  司马如龙道:“令尊是…”

  柳青青道:“我爹叫柳文堂。”

  “中原怪侠柳文堂。”

  柳青青道:“你也听过我爹的名字呀!”

  司马如龙道:“是听说,当年十大高手会泰山,只逃走了一个人。”

  柳青青道:“你知道的真不少嘛!”

  司马如龙道:“听说那一次双方尚未过招,十大高手中又倒下多人,显然是中了毒。”

  柳青青道:“我娘遍找下毒之人,找了多年未找到,我娘好可怜,她闭门不出已五年了。”

  她顿了一下,又道:“十大高手会泰山,为的是要结合民间高手对付东海发生的倭贼在海岸上的掠夺,真不幸却受到恶人的阴谋。”

  司马如龙道:“而朝中却出了臣贼子,人民更苦了。”

  他忽的一瞪眼道:“你听!”

  柳青青道:“听?听什么?”

  司马如龙知道柳青青的功力还不到“密者蚁语”的地步,便轻声的道:“笛声!”

  柳青青在马上听了一阵,才点头道:“是笛声,听起来很远。”

  司马如龙道:“柳姑娘,你快去保护文大人了,前面必有情况。”

  司马如龙不追,他仍然不疾不徐的往前走着,当然他也看到了什么。

  是的,那是一大片老树林子由高高的山坡上一直延伸到一条河岸边,往北的大路便是由河的一边消失在林中。有人曾经这么说过——野猪林就在这片林子的最西边,有个故事就是说的鲁智深野猪林救林冲。

  当然,这儿不是野猪林,但着上去却更见荒凉,也更令人觉着森。

  渐渐的,笛声听的更清楚了,笛声起自林子的另一端,那至少在三里远处。

  是的,苏东二的笛声充了内力,苏东二吹笛子也凝聚气功,这件事只有司马如龙心中明白。

  司马如龙心中却在念叨:“别吹了,苏东二,我已经知道了,你收起笛子吧!”

  然而,苏东二的笛声更加响亮高吭了。

  苏东二立马林深处,他的四周尽是老山林子,但他的笛声震波似乎令树叶发出簌簌响,好强的内功使附近的鸟犬也奔逃了。

  一里外的林道上,没有人听得出笛声来自何处,因为苏东二的笛声太亮了,又好像是来自四面八方。

  十八名东厂番子们并不在意笛声,他们在二档头尹水天的指挥下纷纷掩藏在大树后。

  尹水天是不知道这笛声是什么意思,他只觉得有些心中烦躁冒火。

  尹水天忍不住的骂了一句:“这是那个该死的王八,吹的人心不宁。”

  附近躲的一个番子道:“二档头,好像几个人在吹笛子。”

  尹水天道:“几个人?”

  那番子道:“至少有四个人。”

  “你看到了?”

  “听也知道,四面八方都有呀!”

  尹水天叱道:“去你的,不知道就少开口,四个在四面吹,吹他娘的那么整齐呀!笨猪!”

  尹水天听出来了,但尹水天不说出来是一个,因为万一他说错了便失面子了。

  很静,但也充了紧张,因为尹水天至少已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去往开封的齐掌事与王子丹、王子壮兄弟二人在开封阻止文昌北上失败,而且齐掌事与王子丹还受伤不轻,赶往石门去疗伤,那齐掌事直说有江湖人手,叫他特别小心从事。

  尹水天的人十分凶残,一头泛红的头发披在脑后面,他的鸭股帽子只掩盖了大半个脑袋,出光秃秃的前顶面发着红光。

  尹水天的厚背砍刀是特号的,一个环抱的大树,有人看他十刀之内就劈断。

  当昨天齐掌事把开封失败之事对他提及,姓尹的还拍着脯叫三人在石门等着他的凯旋了。

  此刻,尹水天再看看这一带他的十八个挑细选出来的人马,只见每人扬刀准备围杀的架势,便也忍不住的点头笑了。

  于是远处传来马蹄声,尹水天的左手在挥动了。

  路中央横倒着一棵大树,就是尹水天砍倒的,如果想硬闯,那得绕过林子才可以。

  两边林子各有九个人埋伏,若想安全通过,那就得几手瞧瞧。

  这是一步狠招,想到的人实在不多,大概也只有狠的尹水天才会想得出来。

  马蹄声越发的接近了,就见尹水天大马金刀的走到路中央,他站到树后面,双目宛如庙里火星帝君耶一双火目似的,直瞪树前的那一面林道上。

  尹水天的厚背砍刀反手搁在肩头上,摆出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架式,等着动手了。

  于是,远处的人影闪进林中过来了,为首的正是开封府太守文昌

  文昌的后面十人军士,文昌的身边便是他的甥女柳青青。

  这种队形表明了武官不怕死的架式。

  那年头都知道文官队伍后,武官在前头,也就是人们常听的:文官不要钱,武官不怕死,国乃强盛。

  只不过如今朝中的魏老在权,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了。

  文昌高举左手大声吼:“停!”

  当然要停下来,路中央横了那么大的一棵树,他们骑马谁也过不去。

  十二匹马停下来,这才发觉另一边路中央还站了个大汉。

  这大汉正是尹水天,他咧开大嘴在咬牙,嘿嘿冷笑得人们全身起皮疙瘩。

  于是,文昌手一挥,有个军官可就吼叱了。

  那军官走到大树边,叱道:“这是你砍倒的树吗?”

  尹水天道:“尹大爷不否认。”

  那军官叱道:“你想拦路打劫?”

  尹天水嘿嘿一笑道:“错!”

  那军官道:“怎么说?”

  尹水天道:“请你们文大人乖乖地回转开封城,尹大爷我还会为你们大人上面说项,不定是个高位呐。”

  那军官沉声道:“你是什么东西,东厂番子,看你们横行到几时。”

  尹水天反而呵呵一笑道:“文大人,咱家在此忠告,请回转吧!”

  文昌忿怒的大吼:“真是无法无天了,天理何在,皇上的礼仪何存?”

  尹水天道:“文大人,尹某老实说一句,你永远也走不到北京了,何不识趣回马。”

  文昌叱道:“本官下定决心,绝不回头,你们这些跳梁小丑,太过可恶,若不翦除,于皇统社稷何存?”

  尹水天道:“你就说得那么严重,魏公公仍然忠于朝廷,咱们也为朝廷卖命,何来危机?倒是你这老儿,如此坚持的表态,到后来你会后悔的。”

  文昌大怒,叱道:“似你们这种狂妄的劣行,已至天怒人怨,你还不下马受缚。”

  “哈…”尹水天大笑道:“文老头,你是个不受尊重的顽固派,不值得尹大爷在此为你说项,如果你要绑大爷,何不过来下手。”

  文昌沉喝一声:“过去,把他拿下!”

  就见那军官用手一挥,大叫道:“跟我过去拿人。”

  他当先跳下马。另外又有四个人也落在马下,各人拔出钢刀从树的一边扑过去了。

  尹水天选择的地方乃林密草长之处,尹水天的计谋就是先收拾文昌身边的侍卫,完了他要好生把文昌羞辱一番,惹他火了,也许他就会杀了文吕

  杀文昌身边的侍卫,是用不到尹水天出手的,自有他带来的一十八名东厂番子出手。

  果然,当那军官带着四名侍卫扑到林中还未冲出去,就听得“哎”声传来。

  “哎”了不几声,林中已传来嘿嘿冷笑,就听路中央站的尹水天大叫:“都解决了吗?”

  “二档头,不够瞧,都安份了。”

  尹水天仰天一声笑,他把左手伸的高道“文大人,你的人马不够瞧,我劝你回头吧,回头是岸呐。”

  文吕大怒,叱道:“回头是岸是本大人要说的,你们这些恶之徒。”

  他“呛”的一拔出宝剑来了。

  柳青青忙道:“舅,你稳着,我去。”

  柳青青的刀已指向林中了,尹水天大声喝起来道;“哎!好标致的妞儿,我要活的。”

  他这才刚把话说完,就听远处传来一声清叱道:“柳姑娘,等等!”

  柳青青回头瞧,她心中一喜,原来她以为司马如龙走远了,想不到此刻他才出现。

  柳青青有些激动得想落泪,但她又不好意思,终究司马如龙她才认识不久。

  但柳青青持刀等在文昌附近,如今只有五个侍卫了,看上去文昌似乎陷入进退两难之境。

  司马如龙来了。

  林中的笛声也听不到了。

  路上的大树那一面,尹水天拾头踮脚看过来,他忍不住的咒骂了:“个王八蛋,莫非就是开封城手搅和的那小子?”

  他虽然声音不大,但还是被骑马的司马如龙听到了。

  司马如龙拍马大声吼:“闪开了!”

  就见他抖动丝缰一声吼:“起!”

  哎!只见他飞马三四丈高下“轰”的一声连人带马过了那棵倒在路中央的大树,使尹水天也忙不迭的闪到路边草丛里。

  尹水天当然火大了,他是个十分嚣张的人物,当然不容别人在他面前嚣张。

  尹水天大吼一声道:“站住!”

  司马如龙已拔马过来了,他沉声道:“你叫我站住?”

  尹水天吼道:“不是叫你是叫鬼?”

  司马如龙道:“我不但站住,而且还回过头来了。”

  他边说边下马,那马自动的走到草地边,真自在,啃吃青草不理会人们的血腥场面了。

  手持木杖,司马如龙道:“你大概就是人们说的东厂番子的二档头‘追魂使者’尹水天吧?”

  尹水天很少人知道他的外号,关于道上他干过杀手,那已是十年前的往事了。

  尹水天一瞪眼道:“你小子知道的不少嘛!”

  司马如龙道:“当然,因为我要杀的对象,总是先把他们底细摸个清楚再下手。”

  尹水天嘿嘿的冷笑了。

  他几乎抖着一脸横道:“就凭你?娘的皮,你经得尹大爷的三刀劈?”

  司马如龙笑笑道:“用不了三刀,我只需一刀。”

  尹水天双眉一紧,他想到齐掌事与王氏兄弟三个人都栽在这小子的手中,忍不住的叱道:“娘的,必是你在开封坏了咱们的大事了。”

  司马如龙波淡的道:“只不过施以薄惩,也叫你们知难而退。”

  尹水天的凶大发,咒驾道:“!什么东西,尹大爷今天侍候你上路了。”

  司马如龙—笑道:“原来废话说的太多了,姓尹的,你出刀。”

  尹水天双手举手指向天,就不知他一刀如何砍下来,他的马步发声响,沙沙沙的好半天才移尺远。

  司马如龙的手杖端平,他的双手不稍动,他的嘴角动,那表示他在冷笑。

  柳青青很注意司马如龙,夜里觉得他瘦子些,但此刻她认为司马如龙瘦的很道地,这种瘦是很吸引女的。

  柳青青心中已碰碰跳了。

  五个军土分守在文昌坐骑两边,因为此刻他们已知道林子里埋伏不少的人,到底有多少,只想着刚才五个人进去没多久便全倒地,就知道必然不会少。

  文昌原是看向林中的,但此刻他却十分注意树的那一边,因为司马如龙就要与姓尹的干上了。

  移动的慢的,移动也有目的,尹水天的移动只在找下手的最佳时机。

  司马如龙卓立如鼎,他似乎表现出泰山崩于前面不惊的样子,他甚至还在微微笑,那当然是冷笑。

  冷笑也是—种挑逗,冷笑总是令人不悦的。

  果然,尹水天忍无可忍的大吼一声:“杀!”

  他的厚背砍刀在砍劈中途一共扭转三个方向,只一看便知道他连厢底的“九龙刀法”也施出来了。

  尹水天为什么能当上东厂的二档头,全凭的是这套刀法,当年做追魂使者的时候,就这一手绝活,他在关洛道上吃香喝辣十多年,也砍了不少人。

  此刻,他当然不敢稍存大意,出手便是绝招。

  刀声带起窒人的“咻”声,再加上尹水天的暴吼,那真的吓人一跳。

  只可惜他遇上了司马如龙。

  大杀手司马如龙一连三声“厉害”人似游鱼般穿梭在一片刀海里,他仍未拔刀。

  他以杖拨刀刃七次,忽的一声冷笑,人自尹水天的左边闪过去,就已听得尹水天一声长嗥:“哎!”

  那是人们几乎想不到也看不清的—道冷芒,冷芒出自司马如龙的手杖,当尹水天在地,左摇右晃的时候,司马如龙面对着林深处仍然在冷笑。

  司马如龙不看尹水天,他相信尹水天不死也重伤,因为腿上一刀在冒血,至少也岔了血脉,想动也是难,是的,尹天水无法动刀,但尹水天还能叫。

  他吼叫的声音带着嘶哑:“给我围紧了,杀!”

  “杀!” HutUXs.cOM
上一章   夺魂笛(又名:爱情杀手)   下一章 ( → )
夺魂笛(又名:爱情杀手)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是一本情节与文笔俱佳的武侠小说,夺魂笛(又名:爱情杀手)最新章节 状态:完结 更新时间:2019/5/23。糊涂小说网由机器人自动收录或者网友发布、本作品的社区话题、书库评论,与www.hutuxs.com立场无关!